商鞅的“强秦之计”——商鞅变法,是历史演进和时代变迁催生出的重大改革举措。春秋战国时期,随着“礼崩乐坏”的社会动荡和各诸侯间激烈的“争于气力”,历史发展仿佛行至了一个关键的“三岔口”。这一时期,“百家争鸣”的思想盛行与变法运动成为时代的主旋律。商鞅在秦国推行变法并取得成功手机炒股软件推荐,充分展现了他的思想契合当时的历史背景,也验证了“时势造英雄”的古训。
西周初期,周天子为了巩固中央政权和维护社会政治秩序,构建了一张以天子为核心的血缘关系网络。这张复杂的联系网络依据血缘的亲疏远近、个人战功的大小以及信任程度来划分政治等级,形成了一个严密的统治体系。
正如西周初期的统治者所预见的,通过共同血缘这一天然纽带,实现了整个部族的团结,进而巩固了天子的统治权,使其得以长期维系。由此,宗法体系成为贵族内部等级的基石,形成了“天子建国,诸侯立家,卿室侧室,大夫有贰宗,士有隶子弟,庶人工商各有分亲,皆有等衰”的政治结构。
展开剩余86%周天子将通过战争征服而得的土地,根据地理位置和历史渊源划分为大小不一的封国,土地和管理权则分别交予与天子同宗同祖的亲族成员,以及在战功卓著的大臣们掌管。只要他们依照法律向天子进贡,遵守天子制定的规章制度,就能世袭这些封地和权力。这就是西周时期宗法制度与分封制度的核心内容,也是维系西周数百年政权稳定的根本保障。
然而,自从周平王东迁洛邑(今洛阳)之后,接下来的几个世纪内局势发生深刻变化。随着“周室衰败,列国并峙,政由方伯”,原本依靠血缘亲疏维系的宗法制度、礼法保障和道德约束逐渐失去了原有的效力。随着族群人口膨胀,血缘关系日渐疏远,要维系庞大宗族内部的凝聚力,血缘纽带不可避免地走向“泛化”。
诸侯国势力的扩张改变了西周初期中央与地方的力量对比,实力强大的诸侯不再敬畏周天子,表面上依旧是封国,实际上已架空了中央政权,甚至自立为王,天子的权威因此遭到严重挑战。周天子与诸侯的关系发生根本性转变,昔日天下共主的地位日益式微。
与此同时,随着人口激增,土地和资源变得日益匮乏。各诸侯为了保障封国的生存空间,在维护自身安全的前提下,频繁掠夺邻国资源,导致战争不断加剧,封国实力愈发分化。铁制农具的推广与牛耕的普及,提高了农业生产力,耕作方式转向“深耕易褥”,耕地面积快速扩大,私有田地大量出现,这动摇了西周时期根深蒂固的井田制经济基础。
从西周“崇尚道德礼仪”的社会形态,到战国“争于气力”的局面,绝非一朝一夕演变而成,而是经过了三百余年的社会变迁。西周时期,社会秩序相对稳定,诸侯大体服从周天子的封建制度约束。春秋前期(大致以“五霸”时期为界)基本延续了周朝政体及权力结构,天子高居权威象征地位,诸侯普遍承认其权威。
但随着历史推移,春秋后期周朝政体逐渐松弛,政治权力分散,诸侯势力日益强大。诸侯国开始分裂,三家分晋、田氏代齐成为明显标志。至周贞定王十六年,三家分晋拉开了战国时代的大幕。
春秋前期,周天子权威尚能维系,诸侯尚能遵守礼乐章法。然而进入战国时期,周天子权威荡然无存,王侯们争夺土地、权力肆无忌惮,“以强凌弱、以众暴寡”,百姓流离失所,礼乐制度彻底崩坏。这一“大鱼吃小鱼”的局势最终导致韩、赵、魏、楚、燕、齐、秦七雄并立的格局形成。
顾炎武在《日知录》中生动描绘了这一从春秋到战国的社会秩序和制度演变过程,激烈的政治竞争和残酷的战争使诸侯间土地争夺愈演愈烈。土地成为决定诸侯实力的关键因素,实力强大的诸侯掌控更多土地,而弱小者则不得不通过割地求和、投靠强国来求生存。大多数小国最终难以为继,被兼并吞并,成为争霸角逐的牺牲品。
长期战争的现实下,诸侯国不断进行征兵征粮,以备战争之需。面对残酷的诸侯混战,各国君主迫切需要提升国家的社会动员能力,掌控更多资源以求胜利,这也成为他们评判和采纳各家学说的根本标准。
自西周以后,昔日强盛的封建国家政权逐渐衰败,周天子权威大幅下降,王室命运依赖诸侯支持。诸侯间激烈竞争提升了士人的社会地位,也拓宽了政治自由与舆论空间。民间私学兴盛,士人群体迅速壮大,逐渐成为政治的重要支柱,形成了“诸子百家”游说各国君主的盛况。
春秋时期,正是思想创新百花齐放的黄金时代,儒、墨、道、法家等学派相互交流、相互影响,逐步形成风格迥异、政治主张各异的诸子学说。尽管各家提出了不同的政治理念和制度构想,但在那个思想自由的春秋战国时期,儒家、道家和墨家为何未能扭转西周王朝衰败的命运?这主要缘于它们理论的可操作性不足:儒家的“托古”、墨家的“平民意识”与道家的“避事不争”均显得与当时的现实格格不入。
春秋战国时代,只有通过战争才能终结诸侯混战,唯有武力征服方能实现国家大一统。要在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,则需强大的物质基础、政治体制和军事力量。西周以来的社会伦理和道德规范已无法支撑这一切,结束“礼崩乐坏”的无序局面成为诸子们共同关注的核心。
儒、道、墨三家纷纷提出自己的观点,除道家部分思想特殊外,儒墨二家均期望通过重建理想价值和秩序规范来实现社会“定于一”的政治目标。三家都追求“托古”,构造一个完美的古代理想社会,如尧舜禹汤文周公时代。孔孟强调只有遵守“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”的社会规范,方能实现合理有序的社会。
老子对当时“争于气力”的残酷现实极为反感,宁愿回归到“小国寡民”的远古时代,废除器械、舟车、甲兵与文字,过着“甘其美,安其居”的“无争”生活。老子主张君王“无为而治”,即通过顺应自然的方式治理国家,这种“无为”是原始而自然的“为政之道”。
老子所追求的“古”与孔孟、墨子所指的“古”大不相同,他更倾向于极为久远的远古时代,只有“道可道,非常道”能揭示其深意。然而当时的人缺乏时代意识,不愿承认“现世如此,因此我们应如此”,只愿简单地复古,试图恢复古代的生活方式。
对孔子、孟子、老子等人的思想,我们应予以理解,但对当时的君主而言,这些主张明显不合时宜。墨子强调实用与节俭,认为各种器物都是先贤圣王的德惠,提倡慎用,以矫正奢靡之风,体现出其“托古”倾向。墨子尊崇尧舜禹时代,明显带有“祖述尧舜、宪章文武”的色彩。
然而,春秋战国时期的社会现实已无法回到过去,儒、道、墨的“托古”思想自然难以获得各诸侯的重视。若“托古”仅是哲学思考尚可接受,但其背后的政治主张缺乏实操性则无济于事。孔孟周游列国劝谏诸侯施行仁政,最终均以失败告终,原因正是现实残酷,连年战乱已摧毁西周礼法,建立“大同社会”的基础荡然无存。
当时的战争和“争于气力”已无余地容许君主实施“仁政”,孔孟的“仁政王道”非诸侯所需。统治者的目标是称霸天下、富国强兵、扩张疆土,而孔孟强调的“修身、养性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”哲学,显然与诸侯们的需求南辕北辙。总体而言,商鞅的思想比起儒、道、墨三家,更符合战国时期变法图强的实际需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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